鱼尾拍打着案板发出"啪啪"的声响:"放学了?作业写完了?"小雨低着头,
手指绞着书包带:"嗯...写完了..."王淑芬从水果摊后面探出头来,
脸上堆着假笑:"小雨真懂事啊,比某些人家的孩子强多了。
"她故意加重"某些人"三个字,目光像毒蛇一样射向我。我手里的刀突然发力,
草鱼被拦腰斩断,内脏溅到王淑芬脚边。她尖叫一声跳开,高跟鞋在水产区的积水里打滑,
差点摔倒。"哎呦喂!"她捂着胸口,"周翠芬你疯了吧?想杀人啊?"我擦了擦额头的汗,
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王姐,管好你的嘴,也管好你的手。
"说着我抓起一条活蹦乱跳的鲫鱼,在手里掂了掂,"这鱼新鲜,
要不要给你家老李头带一条?他最近不是总咳嗽吗?"王淑芬脸色一变,
后退两步:"你...你什么意思?"我冷笑:"没什么意思,就是提醒你,
有些钱不是那么好拿的。"说完我把鱼扔进小雨的塑料袋里,"拿好,回家做红烧鱼,
妈今天加个菜。"小雨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接过袋子转身就跑。
王淑芬对着她的背影喊:"小雨,下回阿姨给你带苹果啊!"声音甜得发腻,
听得我胃里一阵翻腾。晚上收摊后,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老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右脸的伤疤在日光灯下泛着青紫色的光。他看见我进来,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回来啦?
饭在锅里..."我没理他,径直走进厨房。掀开锅盖,
里面是半锅冷掉的米饭和几根蔫了的青菜。我突然想起十五天前,
每天下班回来都能闻到饭菜香,老张虽然话不多,但总会把我的拖鞋摆好,
现在想来那些平凡的日子竟如此珍贵。"雨雨呢?"我问,声音比想象中嘶哑。
老张关掉电视:"去同学家写作业了...说是要补课..."我洗着手,
水龙头的水哗哗作响,掩盖了我内心的波澜。透过厨房门缝,
我看见老张偷偷摸摸地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小本子——那是他的账本。自从车祸后,
他开始记录每一笔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