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宣布我死亡的那一刻，我清清楚楚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三天后我"复活"了，妈妈抱着我痛哭："儿子，你终于醒了！" 可我明明记得，我妈五年前就死了。 更诡异的是，护士小声说："演得真像，可惜他记忆没完全消失。"
第1章
我死了。
至少医生是这么说的。
"时间：2024年3月15日下午3点27分，患者江寻，心脏骤停，抢救无效，宣布临床死亡。"
可笑的是，我能清清楚楚地听见这句话。
我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虽然微弱，但确实存在。我想告诉他们我还活着，但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禁锢，动弹不得，连眼皮都睁不开。
周围传来低声的交谈：
"脑电波还有活动。"
"正常现象，大脑死亡需要时间。"
"那接下来怎么办？"
"按计划执行。"
什么计划？
我感觉到有人在我身上动手脚，似乎在安装什么设备。冰冷的金属贴在我的太阳穴，随后传来轻微的电流感。
"记忆植入完成。"
"生命体征调整完毕。"
"三小时后执行复苏程序。"
记忆植入？这是什么意思？
我拼命想要理解发生的一切，但意识逐渐模糊，仿佛被强行拖入了深海。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一张陌生的病床上。
病房里坐着一个中年女人，她一见我睁眼就扑了过来："儿子！你终于醒了！妈妈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愣住了。
这个女人长得确实像我妈，但我妈五年前就因为癌症去世了。我清楚地记得在她的葬礼上，我哭到虚脱。
"妈？"我试探性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可怕。
"是我，是妈妈！"女人眼泪哗哗地流，"你出车祸昏迷了三天，医生都说你可能醒不过来了！"
车祸？我努力回想，记忆中确实有一辆失控的货车向我冲来，然后就是剧烈的撞击声和血腥味。
但这解释不了我刚才听到的那些话。
"我想喝水。"我说。
"妈马上给你倒！"女人手忙脚乱地去倒水。
趁她转身的瞬间，我注意到她手腕上有一个很小的纹身——一个倒三角形里面有个眼睛的图案。
我妈从来没有纹身。
而且，她倒水的手法也不对。我妈习惯用左手倒水，因为她右手有旧伤。但这个女人用的是右手，动作自然流畅。
她回来递给我水杯时，我盯着她的脸仔细观察。
五官确实一模一样，甚至连眼角的鱼尾纹都没差。但是眼神不对，我妈看我的眼神里总是带着慈爱，而她的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疏离感，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妈，我饿了。"我继续试探。
"想吃什么？妈给你买。"
"红烧肉。"
"好好好，妈这就去买。"她立刻站起身。
我心里冷笑。我妈最清楚我从小就不吃肥肉，每次她做红烧肉我都只吃瘦的部分。如果是真的我妈，她绝对会说"你不是不吃肥肉吗"之类的话。
这个女人是冒牌货。
她离开后，我立刻仔细观察病房。
这里看起来像是普通的医院病房，但有很多细节不对劲。比如窗帘的材质摸起来像是防弹布料，墙角有几个隐蔽的摄像头，连床头柜里的水果刀都是塑料的。
最重要的是，我在床头柜的抽屉底部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发射器。
有人在监控我的一举一动。
我装作无意间的样子走到窗边，往外看去。
外面的景色很奇怪——街道上有行人和车辆，但所有人的动作都带着一种刻意的僵硬感，就像是在表演。而且我注意到，每个路人的衣服上都有一个很小的标记，那个倒三角眼睛的符号。
这时候病房门开了，进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
"江先生，感觉怎么样？"他微笑着走过来。
"还好。"我回到床上，"医生，我想问问我的伤势。"
"车祸造成的脑震荡，已经没有大碍了。不过可能会有一些记忆混乱的情况，这很正常。"
记忆混乱？
我仔细看着这个医生。他长得很年轻，但眼神老练，而且说话时手指会无意识地敲击桌面，这是一种紧张的表现。
"医生，我想看看我的病历。"
他愣了一下："病历？这个......"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我这就去拿。"
他匆忙离开了病房。
我注意到他走出去后，并没有去护士站，而是拐进了一个标着"禁止入内"的房间。
几分钟后，那个冒牌妈妈回来了，手里提着饭盒。
"儿子，妈给你买了红烧肉。"
我接过饭盒，打开一看，里面确实是红烧肉，但是做法完全不对。我妈做的红烧肉会放八角和桂皮，而这个明显没有。
"妈，这味道不对啊。"
她脸色微变："可能是这家店做法不一样吧。"
"那你再去买一份你亲手做的。"
"这......"她支吾了起来，"妈现在身体不好，做饭有点费劲。"
我妈生前身体一直很好，而且做饭是她的爱好，从来不会说费劲。
"那你给我做碗蛋花汤吧，最简单的那种。"
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喝汤，对胃不好。"
我彻底确定了——这个女人绝对不是我妈。
就在这时，病房门又开了，进来一个护士。
"该换药了。"她说着走过来。
当她给我换药时，我听见她小声嘀咕："演得真像，可惜他记忆没完全消失。"
我心里一震。
她发现我在看她，立刻露出职业化的微笑："江先生，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我强压下心中的震惊。
演得真像？记忆没完全消失？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周围所有人都在演戏，而我的记忆被人动过手脚？
护士离开后，冒牌妈妈继续坐在床边，但我能感觉到她在偷偷观察我的反应。
我开始回想自己的记忆。
我记得我叫江寻，28岁，程序员，独居，父母双亡。
我记得车祸前我正在去面试的路上，那是一家叫"深蓝科技"的公司。
我记得撞击的瞬间，司机转过头看我，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
等等，司机为什么要笑？
而且那场车祸实在太巧了，我刚走到斑马线中央，那辆货车就失控冲过来，司机甚至没有踩刹车。
这根本不是意外，是蓄意谋杀！
但是谁要杀我？我只是个普通的程序员，没有仇人，也没有什么秘密。
除非......我的身份根本不是江寻？
第2章
夜里十一点，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那个冒牌妈妈说要回家拿换洗衣物，其实我知道她是去汇报情况了。
我等了半个小时，确定周围没有动静后，悄悄起床。
病房门没锁，我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走廊很安静，值班护士在护士站里睡觉。我贴着墙壁慢慢移动，朝着白天那个医生进入的禁止入内房间走去。
门上的牌子写着"设备维修间"，但我透过门缝看到里面灯火通明，还有人在说话。
"目标的记忆恢复比预期快。"
"正常，毕竟是A级实验体，脑电波活跃度本来就高。"
"要不要加大剂量？"
"不行，剂量太大会造成脑死亡。我们需要的是活的实验体，不是尸体。"
实验体？
我感觉背后发凉。
"那怎么办？继续演下去？"
"演到他完全相信为止。记住，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真相。"
"可是他已经开始怀疑了。"
"那就想办法消除他的怀疑。必要时候可以使用B方案。"
B方案是什么？
我屏住呼吸继续听。
"B方案风险太大，会留下后遗症。"
"总比实验失败强。你要明白，这个项目关系到公司的生死存亡，绝对不能出差错。"
"明白了。"
脚步声传来，有人要出来了！
我赶紧贴着墙壁躲到拐角处。
走出来的正是白天那个年轻医生，还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
"记住，从明天开始加强心理暗示。让他彻底相信自己就是江寻，一个普通的车祸患者。"
"是，林总。"
林总？这个称呼让我想起了什么。
对了，深蓝科技的CEO就姓林，叫林海峰。我面试前查过他的资料，是个四十多岁的商人，据说手段很狠。
难道这一切都是深蓝科技搞的鬼？
可是为什么？我只是去面试一个普通的程序员职位，他们为什么要对我下手？
除非......我根本不是去面试的。
我努力回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我记得接到深蓝科技面试电话的时候，对方说的是"江先生，关于您应聘我们公司高级工程师一职......"
高级工程师？我投的明明是普通程序员岗位。
而且当时我还奇怪，因为我的简历里写的工作经验只有两年，按理说不够资格应聘高级工程师。
现在想来，那通电话本身就很可疑。
我蹑手蹑脚地回到病房，脑子里乱成一团。
到底谁是江寻？我又是谁？
我坐在床边，努力回想更久远的记忆。
小学、中学、大学......所有的记忆都很清晰，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仔细想想，这些记忆是不是太完美了？
比如小学时的同桌叫什么名字，坐在教室的哪个位置，甚至连她扎的是什么发型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这不科学。正常人怎么可能记得这么多细节？
除非这些记忆是被人为植入的。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如果我的记忆是假的，那真正的我是谁？
我起身走到洗手间，对着镜子仔细观察自己的脸。
镜子里的人确实是我熟悉的长相——国字脸，浓眉，单眼皮，左眼角有一个小小的疤痕，那是小时候被玻璃划伤留下的。
等等，那个疤痕......
我仔细摸了摸眼角，疤痕的质感有点奇怪，像是后天贴上去的。
我用指甲轻轻刮了刮，竟然真的刮下来一小块！
这根本不是真的疤痕，是用某种特殊材料制作的仿真疤痕！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如果连疤痕都是假的，那我的脸是不是也是假的？
我继续仔细观察，发现太阳穴附近有一条极其细微的缝隙，就像是两块皮肤拼接的痕迹。
我正想再仔细检查，突然听到病房门开了。
我赶紧回到床上装睡。
进来的是夜班护士，她打着手电筒检查了一遍病房，然后在我的床头记录了什么。
等她离开后，我起身看了看她记录的内容。
上面写着："3月18日23:47，目标生命体征正常，未发现异常行为。"
目标？
我又被当成目标了。
我开始意识到，这整个医院可能都是假的，所有人都在配合演一出戏，而我就是这出戏的主角。
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起刚才听到的对话，他们提到了"实验体"和"项目"。
莫非我是某种人体实验的对象？
想到这里，我觉得浑身发冷。
我必须搞清楚真相，然后想办法逃出去。
但首先，我得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我回想起车祸前的最后一个画面——那个司机转头看我时诡异的笑容。
那个司机认识我！
而且从他的眼神来看，他对我的身份很清楚。
如果我能找到那个司机......
但现在的问题是，我被困在这个假医院里，周围都是演员，我要怎么才能逃出去？
我想起白天看到的那些隐蔽的摄像头，还有窗帘的防弹材质。
这里根本就是一个监狱，专门用来关押我的监狱。
我走到窗边，仔细观察外面的街道。
现在是深夜，但街上仍然有零星的行人和车辆。
我仔细观察那些"行人"的行为模式，发现他们每隔十分钟就会重复同样的路线，就像是在循环播放的录像。
这些根本不是真人，是某种高科技制造的机器人或者全息投影。
整个外面的世界都是假的！
我被关在一个巨大的虚拟世界里！
可是为什么？他们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正当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病房门又开了。
这次进来的是那个冒牌妈妈，她手里拎着一个行李箱。
"儿子，你怎么还没睡？"她关切地问。
"睡不着。"我说，"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是什么？"
她愣了一下，然后说："机器人，你最喜欢的是一个变形金刚。"
我心里冷笑。我小时候最喜欢的是拼图，从来不玩机器人。
"妈，你累了吧？要不你回家睡觉，我这里有护士照顾就行了。"
"那怎么行？妈要陪着你。"
她在病房里的陪护椅上铺了床单，看起来确实要在这里过夜。
我假装困了，闭上眼睛装睡。
大约一个小时后，我听到她轻微的鼾声。
但我知道这可能也是演出来的，所以我继续等了一个小时，直到确定她真的睡着了，才悄悄起身。
我走到她的行李箱旁边，轻手轻脚地打开拉链。
行李箱里除了衣物，还有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我小心地拿出那个盒子，发现上面有一个按钮。
我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按钮。
盒子打开了，里面是一支注射器和几支药剂。
药剂的标签上写着：记忆抑制剂-强效型。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她想给我注射这种药物！
第3章
我拿着那支注射器，手在微微颤抖。
记忆抑制剂-强效型。
这意味着他们不仅想控制我的记忆，还想彻底抹除我的某些记忆。
我把药剂放回盒子，轻手轻脚地走回床边。
现在我必须做出选择：是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是立刻逃跑？
如果继续装下去，我可能会找到更多线索，但也有可能被他们彻底洗脑。
如果现在逃跑，我可能什么都查不到，但至少能保住自己的记忆。
我选择逃跑。
但首先，我需要一个计划。
我仔细观察病房的构造。窗户是密封的，打不开。门是电子锁，需要磁卡才能打开。
等等，那个冒牌妈妈的包里可能有磁卡。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她身边，小心地翻找她的包。
果然找到了一张磁卡，上面写着"访客通行证-B级权限"。
B级权限应该可以打开病房门，但未必能打开大楼的出口。
不管了，先出去再说。
我轻轻刷卡，门锁发出一声轻微的"滴"声，然后打开了。
我小心地推开门，探头看了看走廊。
夜班护士还在护士站里打瞌睡，走廊里没有其他人。
我蹑手蹑脚地走出病房，朝着安全出口的方向走去。
刚走了几步，我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我回头一看，那个冒牌妈妈正站在病房门口，眼神冰冷地看着我。
"儿子，你要去哪里？"她的声音没有了白天的温柔，变得机械而冰冷。
我的心跳加速，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我想去上厕所。"
"病房里就有卫生间。"
"那个......坏了。"
她走向我，每一步都带着威胁的意味："江寻，回到病房去。"
她直接叫了我的名字，而不是"儿子"。
看来她已经不打算继续演戏了。
"我就是想出来走走。"我说着继续朝安全出口的方向退去。
"你哪里都不能去。"她加快了脚步，"回去，立刻。"
我转身就跑。
她在后面大喊："他要跑了！快拦住他！"
走廊里突然亮起了刺眼的警报灯，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栋楼。
我冲到安全出口，用力推门，但门纹丝不动。
电子锁，需要更高级的磁卡。
我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至少有五六个人在追我。
其中包括那个年轻医生，还有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壮汉。
我沿着走廊继续跑，寻找其他的出路。
经过护士站时，我看到那个"值班护士"正在对着对讲机说话："目标正在二楼走廊，请求支援。"
原来她根本没有睡觉，一直在监视我。
我跑到走廊尽头，发现这里有一个货梯。
电梯门正好打开，我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按下一楼的按钮，电梯开始下降。
但我知道他们肯定会在一楼等我，我必须想其他办法。
电梯停在一楼，门打开时，外面果然站着一群人。
为首的就是那个穿黑西装的中年男人——林海峰。
"江先生，还是叫你真名比较好。"他微笑着走进电梯，"你让我们很为难啊。"
"我的真名不是江寻？"我问。
"当然不是。江寻只是我们给你安排的一个身份。"
"那我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很复杂，我们换个地方慢慢谈。"
两个壮汉走进电梯，一左一右夹住我的胳膊。
电梯重新上升，但这次没有停在二楼，而是直接到了顶楼。
顶楼是一个豪华的办公室，墙上挂着"深蓝科技"的标志。
林海峰坐在老板椅上，示意我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想知道真相吗？"他问。
"当然。"
"好，我告诉你。"他点燃一支雪茄，"你的真名叫陈轩，是一名计算机天才，专门从事人工智能研究。"
陈轩？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熟悉，但我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三个月前，你在一家军工企业工作，负责开发一套名为'天眼'的智能监控系统。"
天眼？我脑子里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代码、算法、深度学习模型......
"这套系统一旦完成，将彻底改变现代战争的模式。它能够实时分析全球任何地点的影像，自动识别目标，甚至预测敌人的行动。"
我开始有一些印象了。我确实做过类似的项目，但那时候我以为只是普通的民用监控系统。
"但是你发现了这个项目的真实用途，良心发现，想要销毁所有资料。"
对，我记起来了！当我发现那套系统被用于军事目的时，我确实想过要销毁它。
"你偷走了核心代码，准备把它交给媒体曝光。但我们提前得到了消息，派人去拦截你。"
"然后你们撞了我？"
"不得已的手段。我们需要拿回那套代码，也需要你继续为我们工作。"
"可是车祸应该撞死我了。"
林海峰笑了："你确实差点死了。但我们有最先进的医疗技术，成功救回了你的命。不过你的大脑受到了严重损伤，丧失了大部分记忆。"
"所以你们给我植入了江寻的记忆？"
"没错。我们原本想让你彻底忘掉过去，安安心心当一个普通的程序员。但没想到你的大脑恢复能力这么强，植入的记忆开始和原本的记忆发生冲突。"
我感觉头痛欲裂，各种记忆片段在脑子里乱撞。
江寻的记忆、陈轩的记忆、还有一些我根本不确定是真是假的记忆片段。
"那套代码现在在哪里？"我问。
"这就是问题所在。"林海峰的表情变得严肃，"你把代码藏在了某个地方，但是现在你自己也不记得藏在哪里了。"
"所以你们要恢复我的记忆？"
"部分恢复。我们只需要你想起代码的藏匿地点，其他的记忆可以继续抹除。"
"如果我拒绝呢？"
林海峰笑容消失了："那你就永远不会离开这里。我们有的是时间和你耗下去。"
我看向窗外，外面仍然是那个虚假的街景。
"外面的世界是假的？"
"只是这一块区域。为了让你更好地适应江寻的身份，我们搭建了一个小型的模拟环境。但真正的世界还在那里，等着你回去。"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话？"
"因为你没有选择。"他站起身，"好好考虑一下吧。明天我们会开始新一轮的记忆恢复治疗，希望你能配合。"
两个壮汉把我押回了病房。
那个冒牌妈妈还在那里，但她已经不再伪装，只是冷漠地看着我。
"晚安，陈轩。"她说。
躺在床上，我努力整理脑子里混乱的记忆。
如果林海峰说的是真的，那我确实是陈轩，一个为了良心而背叛雇主的程序员。
但是那套代码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他们愿意花费巨大代价来囚禁我、洗脑我？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我真的是陈轩，为什么我对江寻的记忆感觉这么真实？
除非......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我脑海中浮现。
除非江寻也是真实存在的，而我现在的身体根本不是我原来的身体？
第4章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各种可能性在打架。
如果我是陈轩，但现在住在江寻的身体里，那么真正的江寻去哪了？
如果我是江寻，但被植入了陈轩的记忆，那么真正的陈轩又在哪里？
还有第三种可能——我既不是陈轩也不是江寻，而是第三个人，被同时植入了两个人的记忆。
无论哪种可能，都足够让人疯狂。
天快亮的时候，我终于想到了一个验证身份的方法。
如果我真的是陈轩，那我应该记得"天眼"系统的核心算法。那是我花了三年时间开发的，不可能完全忘记。
我闭上眼睛，努力回想。
慢慢地，一些代码片段开始在脑海中浮现：
def neural_detection(input_data):
# 多层卷积神经网络
conv1 = Conv2D(64, (3,3), activation='relu')
conv2 = Conv2D(128, (3,3), activation='relu')
# 目标识别算法
...
我记得！我真的记得这些代码！
而且不只是简单的代码，连算法的设计思路、优化方案、甚至是调试时遇到的bug，我都有印象。
这意味着我确实是陈轩，至少曾经是。
那么问题来了，我现在的身体是陈轩的还是江寻的？
我起身走到洗手间，再次仔细观察镜子里的脸。
除了那个假的疤痕，其他地方看起来都很自然。但如果是整容手术的话，以现在的技术水平，确实可以做到以假乱真。
我需要更多的证据。
这时候病房门开了，进来一个新的医生。
他比之前那个年轻医生看起来更专业，穿着整洁的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
"陈轩先生，我是李医生，负责你的记忆恢复治疗。"
"记忆恢复？"
"是的。林总已经告诉你了吧，我们需要帮你找回关于代码位置的记忆。"
他拿出一个银色的头盔状设备。
"这是最新型的记忆刺激器，可以精确刺激大脑特定区域，帮助恢复失去的记忆。"
"会有副作用吗？"
"可能会有轻微的头痛，但不会有其他问题。"
我知道他在撒谎。刚才在走廊里我听到他们说过，强力刺激会造成脑损伤。
"我能先了解一下这个设备的工作原理吗？"
李医生愣了一下："你怀疑什么？"
"我是程序员，对技术比较敏感。如果我了解了工作原理，可能更容易配合治疗。"
这是个不错的借口。
李医生犹豫了一下，然后说："简单来说，它通过电磁脉冲刺激大脑皮层，激活休眠的神经元，让被压抑的记忆重新浮现。"
"电磁脉冲？功率多大？"
"这个......"他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么专业的问题，"大概10毫特斯拉。"
我心里一凉。10毫特斯拉的电磁脉冲足够造成永久性脑损伤。他们根本不在乎我的生死，只想拿到那套代码。
"能让我看看设备的说明书吗？"
"说明书是机密文件，不能随便给外人看。"
"我不是外人，我是当事人。"
李医生的脸色变了："陈轩，你最好配合一点。否则我们有其他更激进的方法。"
"比如呢？"
"比如药物刺激。虽然副作用更大，但效果更直接。"
我想起了那个记忆抑制剂。看来他们除了抹除记忆，也有恢复记忆的药物。
"我考虑一下。"
"你没有考虑的时间。"李医生示意门外的保安，"要么配合治疗，要么我们强制执行。"
两个壮汉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束缚带。
我知道反抗没有意义，只能暂时服从。
"好吧，我配合。"
李医生满意地笑了："这才对。"
他把那个银色头盔戴在我头上，然后在控制面板上调节参数。
"放轻松，很快就结束了。"
设备启动了，我感觉到轻微的电流通过头皮。
刚开始还没什么，但是几秒钟后，疼痛开始加剧。
不是普通的头痛，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剧痛，就像有人在用锤子敲打我的大脑。
更可怕的是，各种记忆片段开始在脑海中闪现：
陈轩在实验室里通宵达旦地写代码......
江寻在出租屋里吃泡面......
一个陌生的男人在镜子前化妆......
等等，那个陌生男人是谁？
我努力想看清他的脸，但画面太模糊了。
"停...停下来..."我艰难地说。
"不行，还需要更深层的刺激。"李医生调高了功率。
剧痛袭来，我几乎要失去意识。
但就在这时，一个清晰的画面突然出现在脑海中：
一个地下停车库，B3层，编号087的停车位。
一辆黑色的奥迪A6，后备箱里藏着一个银色的硬盘。
硬盘里存着"天眼"系统的完整代码。
"我想起来了！"我大喊。
李医生立刻关闭了设备："在哪里？"
"地下停车库......"我装作很虚弱的样子，"让我缓一缓......"
"快说！"
"华贸中心B3层，087号停车位，黑色奥迪A6的后备箱里。"
李医生兴奋地拿起对讲机："林总，他想起来了！华贸中心B3层087号停车位！"
对讲机里传来林海峰的声音："很好，立刻派人去取。"
"那他怎么办？"
"按原计划执行，抹除所有记忆，让他永远当江寻。"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们拿到代码后，就要彻底消除我的记忆，让我变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江寻。
但我刚才告诉他们的地址是假的。
华贸中心确实存在，但我编造了停车位号码。真正的代码不在那里。
我需要时间，需要想办法逃出去。
"医生，我感觉很不舒服。"我说。
"正常反应，休息一下就好。"
"能给我点水吗？"
李医生离开病房去拿水，我立刻行动。
我从床头柜里拿出那个小型发射器，用力砸向墙角的摄像头。
监控设备冒出火花，停止了工作。
然后我冲到窗边，用椅子砸向窗户。
防弹玻璃很坚固，但连续砸了几下后，终于出现了裂纹。
我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李医生回来了。
来不及了，我只能躲在门后，等他进来的瞬间偷袭。
门开了，李医生端着水杯走进来。
"陈轩，你在哪......啊！"
我从后面抱住他的脖子，让他暂时失去意识。
然后搜他的身，找到了一张A级权限的磁卡。
这次应该能打开大楼的出口了。
我刷卡走出病房，沿着走廊快速前进。
现在的问题是，我要去哪里？
如果林海峰说的是真的，外面还有真正的世界。但如果他撒谎了，我可能永远找不到出路。
不管怎样，我必须试一试。
我来到一楼大厅，用A级磁卡刷开了大门。
门外是一条陌生的街道，看起来像是城市郊区。
没有行人，没有车辆，只有昏暗的路灯。
我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警报声，他们发现我逃跑了。
我必须快点找到真正的出路。
第5章
我在空荡的街道上奔跑，身后传来越来越近的汽车声。
街道两旁都是相同的建筑，就像是批量生产的模型。路灯也是一模一样的款式，间距完全相等。
这里确实是一个人造的模拟环境。
我拐进一条小巷，希望能甩掉追兵。但小巷的尽头是一堵高墙，上面拉着铁丝网。
我沿着墙壁继续跑，寻找出口。
突然，我看到墙上有一个小门，门上写着"维修通道"。
我试着推门，竟然开了！
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墙壁上布满了管道和电缆。
我顺着通道往前走，希望能找到这个模拟环境的边界。
走了大约十分钟，我来到一个巨大的机房。
房间里摆满了服务器和显示器，无数的电缆在天花板上交织成网。
这里就是控制整个模拟环境的中枢！
我走到其中一台显示器前，屏幕上显示着整个模拟区域的3D地图。
我现在的位置被标注为一个红点，周围还有几个蓝点正在快速移动——那些是追捕我的人。
我点击地图的边缘，发现了一个标注为"出口"的地点。
距离我大约两公里，在模拟区域的东北角。
我记下了路线，然后开始寻找破坏这个系统的方法。
如果我能让整个模拟环境瘫痪，就能给自己争取更多逃跑的时间。
我在服务器群中寻找主控制器，很快找到了一台标注为"MASTER"的设备。
这台设备的屏幕上显示着系统状态，所有参数都是绿色的"正常"。
我试图进入系统，但需要密码。
我想起自己是程序员，应该能破解这种系统。
我调出命令行界面，开始尝试各种常见的后门程序。
几分钟后，我成功进入了系统。
这是一个基于Linux的控制系统，相对简单。
我开始修改关键参数：
sudo shutdown -h now # 立即关机
sudo rm -rf /var/log/* # 删除日志文件
sudo killall -9 simulation # 强制关闭模拟程序
随着我的操作，机房里的设备开始发出警报声。
显示器上的地图开始闪烁，然后逐渐消失。
我听到远处传来爆炸声，应该是某些模拟设备过载了。
趁着混乱，我冲出机房，朝着刚才看到的出口方向跑去。
街道上的路灯开始闪烁，有些已经完全熄灭了。
那些假的行人和车辆也开始出现故障，动作变得僵硬而不协调。
我跑过一个十字路口时，看到一个"行人"卡在了墙里，一半身体在外面，一半在里面，不停地重复着走路的动作。
这景象既滑稽又恐怖。
我继续向前跑，身后的追兵似乎也受到了系统故障的影响，车声变得断断续续。
大约二十分钟后，我看到了前方的边界——一堵巨大的金属墙，高度至少有十米。
墙上确实有一个门，但是电子锁显示红灯，说明是锁着的。
我拿出从李医生那里偷来的A级磁卡，刷了一下。
绿灯亮起，门开了！
门外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真正的夜空，真正的星星，还有远处城市的灯光。
我深吸一口气，闻到了真实的空气味道——汽车尾气、食物香味、还有一丝海腥味。
我终于逃出来了！
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林海峰他们很快就会派人来追我，我必须尽快找到安全的地方。
我顺着公路向城市方向走去，一边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首先，我需要确认自己的真实身份。虽然我记得陈轩的记忆，但我仍然不确定现在的身体是谁的。
其次，我需要找到那套真正的代码，然后决定怎么处理它。
如果林海峰说的是真话，那套代码确实很危险，不能落入坏人手中。
但如果他撒谎了，那我就需要查清楚真相。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我看到路边有一个24小时便利店。
我走进去，店员是一个打瞌睡的年轻人，看到我进来就抬了抬眼皮，然后继续打瞌睡。
这是一个真正的普通人，不是演员！
我在店里买了一瓶水和一些食物，然后问店员："这里是什么地方？"
"啊？"店员完全清醒了，奇怪地看着我，"这里是临海市郊区啊，你不知道？"
临海市？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离海边远吗？"
"不远，开车半小时就到了。"
我想起刚才闻到的海腥味，看来确实靠近海边。
"能借用一下你的电脑吗？我想查点东西。"
店员犹豫了一下："查什么？"
"查一下新闻，我想知道今天是几号。"
"今天是3月18号啊。"
我愣了一下。如果今天是3月18号，那我在那个模拟环境里待了多久？
我记得车祸发生在3月15号，医生宣布我死亡也是那天。
难道我只昏迷了三天？
"能让我看看新闻吗？我感觉失忆了。"
店员同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打开了收银台旁边的电脑。
我搜索了"深蓝科技"，找到了很多相关新闻。
但是没有任何关于"天眼"系统或者陈轩的报道。
我又搜索了"陈轩"，找到了一些同名的人，但都不是我。
然后我搜索了"江寻"，结果让我震惊。
搜索结果显示：江寻，28岁，程序员，于3月15日因车祸死亡。
死亡？
我点开新闻详情：
"本市程序员江寻于昨日下午在红星路口遭遇车祸，经抢救无效死亡。肇事司机已被警方控制，案件正在调查中。死者家属表示，江寻生前性格内向，没有仇人，不明白为什么会遭遇如此意外......"
我的手开始颤抖。
如果江寻真的死了，那我是谁？
我继续搜索，找到了更多关于江寻的信息：
毕业于本地理工大学，计算机专业，生前在一家小公司做程序员，父母早逝，无兄弟姐妹，独自居住......
这些信息和我的记忆完全吻合。
但江寻已经死了！
那我到底是谁？
我感觉头痛欲裂，各种可能性在脑海中乱撞：
1. 我是陈轩，被移植到了江寻的身体里。
2. 我是江寻的克隆体，被植入了陈轩的记忆。
3. 我是第三个人，被同时植入了两个人的记忆。
无论哪种可能，都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兄弟，你没事吧？脸色很难看。"店员关心地问。
"没事，就是有点累。"
我关闭了网页，不敢再继续查下去。
现在的问题是，我该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
如果我去找警察，他们会相信一个"死人"的话吗？
如果我联系江寻的朋友或同事，他们又会如何反应？
而且最重要的是，林海峰他们随时可能找到我。
我必须想办法保护自己，同时查清真相。
"这附近有网吧吗？"我问店员。
"有，往前走两个路口就有一家，24小时营业。"
"谢谢。"
我买了一顶棒球帽戴上，然后离开便利店。
网吧是我现在最需要的地方，我可以在那里深入调查这整件事情，同时避开街头的监控摄像头。
走向网吧的路上，我不断回头查看，确保没有被跟踪。
街上偶尔有夜班工人和出租车经过，都是正常的城市夜生活景象。
这里是真实的世界，不再是那个可怕的模拟环境。
但我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第6章
网吧里烟雾缭绕，几个通宵的年轻人在玩游戏，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
我选了一个角落的座位，开始我的调查。
首先，我需要验证陈轩这个身份是否真实存在。
我搜索了各种相关信息：陈轩、人工智能专家、天眼系统......
令我意外的是，我找到了一些线索。
在某个学术论文网站上，我找到了一篇关于智能监控算法的论文，作者正是陈轩。
论文发表于两年前，内容涉及深度学习在目标识别中的应用。
我仔细阅读了论文的技术细节，发现我完全能理解其中的算法逻辑，甚至能想到一些优化方案。
这证明我确实具备陈轩的专业知识。
我继续搜索，在一个军工企业的官网上找到了陈轩的简历：
"陈轩，计算机科学博士，专攻人工智能与机器学习。曾参与多项国防科技项目，在智能监控和目标识别领域有突出贡献......"
简历上还有一张照片。
我仔细对比了照片和镜子里的自己。
五官轮廓基本相同，但有一些细微的差别——比如鼻子稍微高了一点，眼睛大了一些，下巴的线条也略有不同。
这些差异可以通过整容手术来实现。
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我被移植到了江寻的身体里，然后通过整容手术改成了陈轩的外貌。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不直接用陈轩的原始身体？
我继续搜索，终于找到了答案。
在一个新闻网站的深度挖掘版块，我找到了一篇三个月前的报道：
"知名AI专家陈轩意外死亡，疑因泄露机密遭到报复"
报道内容如下：
"据可靠消息，人工智能专家陈轩于三个月前在一起车祸中死亡。但知情人士透露，陈轩生前正在调查某军工项目的违法行为，疑似发现了重大机密。事故发生前，陈轩曾向朋友表示担心自己的安全......"
原来如此！
陈轩确实死了，死于三个月前的那场车祸。
但林海峰他们需要活的陈轩来提供"天眼"系统的代码，所以他们找了一个替身——江寻。
江寻和陈轩的体型相似，都是程序员，便于伪装。
他们杀死了江寻，然后将陈轩的记忆移植到江寻的大脑里，再通过整容手术改变外貌。
这样他们就得到了一个"活的陈轩"，可以提供他们需要的代码。
但这里还有一个问题：记忆移植技术真的存在吗？
我搜索了相关的科学资料，发现这种技术在理论上是可能的，但目前还处于实验阶段。
不过以深蓝科技的资金实力，获得这种尖端技术并不困难。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整个阴谋的脉络：
1. 陈轩开发了"天眼"系统，发现了其军事用途，想要销毁代码。
2. 雇主（可能是军方或某个军工集团）派人杀死了陈轩。
3. 但陈轩在死前隐藏了代码，只有他本人知道位置。
4. 深蓝科技受雇复活陈轩，获取代码位置。
5. 他们杀死了江寻，将陈轩的记忆移植过来。
6. 为了让我相信自己是江寻，他们还植入了江寻的记忆。
7. 两套记忆产生冲突，导致我开始怀疑真相。
这个计划唯一的漏洞是，他们低估了人类大脑的复杂性。
两套记忆无法完美融合，总会产生矛盾和冲突。
而我作为程序员的逻辑思维能力，让我能够发现这些矛盾。
现在的问题是，我该如何利用这些信息？
首先，我需要找到真正的代码藏匿地点。
我刚才告诉林海峰的地址是假的，但我的大脑深处应该保存着真正的记忆。
我闭上眼睛，努力回想。
这次我不再抗拒那些陈轩的记忆，而是主动去拥抱它们。
慢慢地，一些画面开始清晰起来：
一个雨夜，陈轩开着车离开公司。
他很紧张，不断地通过后视镜观察后面是否有人跟踪。
车开到了市郊的一个废弃工厂区。
陈轩下车，拿出一个防水包，里面是一个银色的移动硬盘。
他走进其中一栋废弃的厂房，在地下室找到了一个老式的保险柜。
保险柜的密码是......
我努力回忆，六位数字慢慢浮现：785432。
这是陈轩女朋友的生日倒序。
陈轩将硬盘放进保险柜，然后离开了工厂。
第二天，他就死于车祸。
我睁开眼睛，心跳加速。
我记起来了！代码就在那个废弃工厂的地下室里。
但问题是，我该怎么处理这些代码？
如果交给政府，它可能被用于监控民众。
如果交给媒体，可能会引起国际争端。
如果销毁，可能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像我一样受害。
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网吧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两个穿着黑衣的男人，他们的目光在网吧里快速扫视。
其中一个拿出手机，对着我的方向拍了一张照片。
我的心里一沉——他们找到我了！
我立刻关闭电脑，起身往后门走去。
但那两个人已经发现了我，开始向我这边移动。
"就是他！"其中一个大喊。
我推开后门，冲进了黑暗的小巷。
身后传来追逐的脚步声，我拼命向前跑。
小巷很窄，两边都是高墙，我只能往前跑，没有其他选择。
跑到小巷尽头，我发现这里有一个垃圾场。
我翻过围栏，躲在一堆废弃的纸箱后面。
那两个人追了过来，在垃圾场里搜寻我的踪迹。
"他肯定在这里，分头找！"
我屏住呼吸，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其中一个人朝我这边走来，距离越来越近。
就在他即将发现我的时候，垃圾场的另一边传来猫叫声。
"在那边！"另一个人喊道。
两个人都跑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我趁机从另一个方向逃出垃圾场。
现在我必须加快行动了。林海峰他们显然有办法追踪我，可能是通过街头监控或者其他技术手段。
我需要尽快找到那些代码，然后决定最终的处理方式。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一个接近废弃工厂区的地址。
司机是一个中年大叔，一路上不停地聊天，但我心事重重，只是敷衍地回应。
大约四十分钟后，车停在了工厂区的入口。
"小伙子，这里晚上不安全，你确定要在这里下车？"司机关心地问。
"没事，我有朋友在这里等我。"
付了车费，我走进了黑暗的工厂区。
月光下，废弃的厂房像巨大的墓碑一样矗立着。
我凭着记忆找到了那栋特定的厂房，推开生锈的铁门。
厂房里一片漆黑，我用手机的手电筒照明，小心地走向地下室。
楼梯很陡，而且有些台阶已经损坏了。
我一步一步地往下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终于到了地下室。
这里比我想象的更大，到处都是废弃的设备和杂物。
我根据记忆中的位置搜寻，很快找到了那个老式保险柜。
保险柜藏在一堆废铁后面，如果不知道确切位置，很难发现。
我走到保险柜前，输入密码：785432。
咔嚓一声，保险柜打开了。
里面确实有一个银色的移动硬盘，旁边还有一封信。
我拿起信封，上面写着："如果你是陈轩，请务必阅读此信。"
我打开信封，里面是陈轩的亲笔信：
"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死了。
如果你真的是我，那你一定经历了很多痛苦和困惑。
我知道他们会想办法复活我，因为只有我知道代码的位置。
但我要告诉你，那些代码必须被销毁。
'天眼'系统一旦完成，将成为人类历史上最强大的监控工具。
没有任何政府或组织应该拥有这样的力量。
请相信我的判断，销毁这些代码。
如果你觉得无法承担这个责任，请将代码交给联合国的人权组织，让他们来决定如何处理。
记住，无论你经历了什么，你都是陈轩，你有选择的权利。
不要让任何人控制你的思想和行动。
——陈轩留"
我看完信，心情复杂。
现在我面临一个重要的选择：是销毁代码，还是将它交给某个组织？
第7章
我拿着硬盘和信件，心情五味杂陈。
陈轩的话让我深思：我真的是陈轩吗？还是我只是一个被植入记忆的江寻？
如果我是江寻，那我有权利为陈轩做决定吗？
如果我是陈轩，那我现在的身体又算什么？
这些哲学问题让我头痛，但现在不是纠结身份的时候。
无论我是谁，我都不能让"天眼"系统落入坏人手中。
我打开硬盘，里面确实存储着大量的代码文件。
虽然我没有电脑来运行这些代码，但从文件名和结构可以看出，这确实是一套完整的智能监控系统。
如果这套系统真的像陈轩说的那么强大，那它的危险性是不言而喻的。
我想起了那些科幻电影里的情节：无处不在的监控，没有隐私的社会，被算法控制的人类......
这些可能很快就会变成现实。
我做出了决定：销毁这些代码。
但就在我准备删除文件的时候，地下室的门突然开了。
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不止一个人。
我迅速关闭硬盘，将它和信件一起塞进口袋，然后躲到一堆废料后面。
"就是这里，保险柜应该在最里面。"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
是林海峰！
"老板，这里这么黑，不容易找啊。"另一个声音说。
"用热成像仪，如果那小子在这里，马上就能发现。"
我的心沉到谷底。热成像仪？我根本没地方躲。
果然，几秒钟后，一束红光扫过了我藏身的地方。
"找到了！在那堆废铁后面！"
我知道暴露了，只能站起来面对他们。
林海峰带着四个手下，都拿着手电筒和武器。
"陈轩，你让我很失望。"林海峰摇摇头，"明明可以安安静静当个江寻，为什么要自找麻烦？"
"因为我不想当任何人的傀儡。"我说。
"傀儡？你说错了。我们给了你新的生命，你应该感激才对。"
"感激？你们杀了两个无辜的人，然后把我变成了一个怪物。"
林海峰笑了："怪物？你太夸张了。你现在拥有两个人的记忆和知识，这是普通人梦寐以求的能力。"
"那为什么不把你自己变成这样？"
"因为我不需要。我有钱有权，为什么要冒险？"
林海峰示意手下包围我。
"好了，闲聊结束。把硬盘交出来。"
"如果我拒绝呢？"
"那你会再次死亡，这次是真正的死亡。"
我看着围成一圈的武装人员，知道硬拼没有胜算。
但我还有最后一张牌。
"你们想要硬盘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你没有谈条件的资格。"
"是吗？"我举起硬盘，"你们知道这里面除了代码，还有什么吗？"
林海峰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陈轩在代码里设置了自毁程序。如果输入错误的密码，整个硬盘会被格式化。而且这个密码每24小时自动更换一次。"
这当然是我编造的，但我说得很自信。
"你在撒谎。"
"你可以试试。"我做出要摔硬盘的动作，"反正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不在乎再死一次。"
林海峰犹豫了。
他知道如果硬盘损坏，他们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你想要什么？"他最终问道。
"我想要真相。关于陈轩和江寻的真相，关于你们组织的真相，关于'天眼'系统真正用途的真相。"
"然后呢？"
"然后我会考虑是否把硬盘给你们。"
林海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好，我可以告诉你一切。但你必须保证，听完后会交出硬盘。"
"我保证。"
林海峰让手下放下武器，然后开始讲述：
"你想知道真相？那我就告诉你真相。
陈轩确实是个天才，他开发的'天眼'系统确实很强大。但他太理想主义了，不明白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
这套系统的真正雇主不是什么军工集团，而是国际维和组织。
他们想用这套系统来预防恐怖袭击和大规模冲突，拯救无辜的生命。
但陈轩听信了一些激进分子的话，以为这是政府监控民众的工具，所以决定销毁代码。
我们杀死他是为了保护这个项目，同时也是为了保护世界和平。
至于江寻，他确实是无辜的。但为了拯救更多的生命，牺牲一个人是值得的。
这就是现实，残酷但必要。"
我听完他的话，感到更加困惑。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我阻止这个项目反而是在阻止善举？
但如果他在撒谎，那他的演技也太好了。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是真话？"我问。
林海峰拿出一份文件："这是联合国维和部队的授权书，上面有官方印章。"
我仔细看了看文件，确实看起来很正式。
但我知道这种文件是可以伪造的。
"我还是不相信你。"我说，"如果真的是为了世界和平，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进行？"
"因为有太多阻挠。各国政府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激进组织不断制造麻烦。如果不采取非常手段，这个项目永远无法完成。"
林海峰的语气很诚恳，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说陈轩被激进分子蛊惑，那些人是谁？"
"一些黑客组织和隐私权倡导者。他们声称要保护个人隐私，实际上是在为犯罪分子和恐怖分子提供保护。"
这个说法听起来有一定道理，但我还是觉得不够说服力。
"既然你们这么正义，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虚假的环境里？为什么要欺骗我？"
"因为你继承了陈轩的记忆，包括他对这个项目的偏见。我们必须让你重新认识这个项目的价值。"
"通过洗脑？"
"通过教育。"
我们的对话陷入了僵局。
林海峰看起来确实相信自己在做正确的事情，但这不代表他就是对的。
历史上有太多人打着正义的旗号做邪恶的事情。
"我需要时间考虑。"我说。
"时间？你已经考虑了这么久，还要考虑什么？"
"我想亲自验证你说的话。如果你们真的是正义的，就让我自由地调查。如果我确认无误，会主动把硬盘交给你们。"
林海峰摇摇头："不可能。你太危险了，我们不能让你自由行动。"
"那我们就没有谈下去的基础了。"
我再次举起硬盘，做出要摔碎的手势。
"等等！"林海峰急忙喊道，"我们可以妥协。你可以在我们的监督下进行调查，但不能离开我们的视线。"
我考虑了一下，这个提议虽然不理想，但总比被关起来强。
"好，我同意。但我要求能够自由上网，能够联系外界。"
"可以，但所有通讯都要经过我们的监控。"
"那怎么算自由？"
"这是我们的底线。"
我知道再讨价还价也没有意义了。
"好，我接受。"
林海峰松了一口气："明智的选择。"
他示意手下收起武器，然后说："我们回去吧，那里有更好的设备供你调查。"
我跟着他们离开了地下室，心里却在盘算着其他计划。
我虽然暂时妥协了，但绝不会轻易相信他们的话。
我要用自己的方式找出真相。
第8章
回到深蓝科技的大楼，我被安排在一个看起来很正常的办公室里。
办公桌上有一台高配的电脑，书架上摆着各种技术书籍，墙上还挂着几幅画。
如果不是门外站着两个保镖，这里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程序员工作间。
"你可以使用电脑做任何调查，但请记住我们的约定。"林海峰说，"我会定期检查你的进度。"
他离开后，我开始我的"调查"。
当然，我的真正目的不是验证林海峰的话，而是寻找逃脱的机会。
我先假装认真地查阅相关资料，搜索联合国维和组织、国际反恐合作等内容。
同时，我暗中观察这个办公室的情况。
房间里确实有监控摄像头，但位置比较固定。如果我坐在某个特定角度，可以避开摄像头的视线。
我还注意到，电脑虽然能上网，但网络连接受到了限制。很多网站无法访问，搜索结果也被过滤了。
不过这难不倒一个程序员。
我开始编写一些小程序，表面上是在分析数据，实际上是在寻找网络漏洞。
几个小时后，我成功绕过了部分网络限制。
我立刻搜索了更多关于陈轩和江寻死亡的信息。
令我震惊的是，我发现了一些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在江寻的死亡报告中，我看到了一个奇怪的记录：
"死者血液中发现未知化学成分，疑似新型麻醉剂。"
麻醉剂？这说明江寻在车祸前就被人下药了！
我继续深挖，在一个医学论坛里找到了更多线索。
有医生讨论过这种化学成分，说它是一种实验性的记忆抑制剂，能够暂时抹除人的短期记忆。
这意味着江寻在死前可能发现了什么重要信息，所以被人灭口！
我又搜索了陈轩的信息，发现他在死前的几天里，曾经多次尝试联系某个记者。
那个记者叫李明，是一名专门调查政府腐败的独立记者。
但奇怪的是，李明在陈轩死后不久也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这绝不是巧合！
我开始怀疑，陈轩发现的可能不只是"天眼"系统的军事用途，而是更大的阴谋。
我试图联系李明，但搜索结果显示他已经"出国深造"，暂停了所有新闻工作。
这个说法明显是掩饰。
正当我准备深入调查李明的线索时，办公室的门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年轻女人，穿着职业装，长相清秀。
"你好，我是张小雅，林总的助理。"她微笑着说，"林总让我来检查你的调查进度。"
我迅速切换到正常的搜索页面："我在查阅联合国维和组织的资料。"
张小雅走到我身后，看了看电脑屏幕："有什么发现吗？"
"还在整理中。不过我想问一个问题，你们公司是什么时候接到这个项目的？"
"大概半年前吧。"
半年前？但陈轩死于三个月前。
这个时间线不对。
如果深蓝科技半年前就接到了项目，那陈轩当时应该还活着，为什么不直接让他完成项目？
"那为什么不直接让陈轩本人来完成项目？"我问。
张小雅愣了一下："这个......我不太清楚具体情况，你可以问林总。"
她的反应很不自然，明显在隐瞒什么。
"那个麻醉剂的事情你知道吗？"我故意问道。
"什么麻醉剂？"她的脸色变了。
"江寻血液中发现的那种记忆抑制剂。"
张小雅的表情彻底变了，她意识到我已经查到了不该查的东西。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是程序员，擅长信息挖掘。"我说，"现在你能告诉我真相了吗？"
张小雅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
"其实......我也不知道全部真相。"她小声说，"我只是一个普通员工，很多事情都不告诉我。"
"那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林总他们确实在做一些不正当的事情。这栋楼里有很多普通员工不能进入的区域，那里面不知道在进行什么实验。"
"什么样的实验？"
"我听说过一些片段......什么记忆移植、意识转换之类的。听起来很科幻，但他们确实在做。"
我的心跳加速："还有其他像我一样的人吗？"
"我不确定......但我见过几个行为很奇怪的人，他们看起来像是失去了记忆，总是问一些很基础的问题。"
这证实了我的怀疑：我不是他们的唯一试验品！
"张小雅，你愿意帮我吗？"我问。
"帮你什么？"
"帮我找出真相，揭露他们的罪行。"
张小雅害怕地摇摇头："不行，我不能冒这个险。如果被发现了，我会死的。"
"如果不制止他们，会有更多无辜的人死去。"
"可是我只是一个小员工，能做什么？"
"你能帮我传递信息，联系外界。"
张小雅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能冒这个险。"
她起身要离开，我急忙说："等等，如果你不帮我，至少不要阻止我。"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我知道她虽然拒绝了帮助，但至少不会立刻告发我。
我必须抓紧时间行动。
我继续在网络上搜索，终于找到了李明记者的一些线索。
在一个隐秘的论坛里，我发现了一个匿名用户发布的信息：
"李明没有出国，他被关在临海市郊区的一个私人医院里。那里表面上是精神病院，实际上是进行人体实验的黑暗工厂。"
发布时间是一个月前，发布者ID是"知情人士"。
我立刻回复了这条信息，但没有得到回应。
不过我记下了那个医院的地址：临海市郊区康复路128号。
如果李明真的在那里，他可能掌握着关键的证据。
我必须想办法去救他。
但首先，我需要离开这里。
我开始制定逃脱计划。
这栋楼的安保很严密，正面突破几乎不可能。但作为程序员，我有其他的方法。
我开始编写一个病毒程序，准备攻击大楼的安保系统。
这个程序可以让监控摄像头播放循环画面，让电子门锁失效，甚至可以触发火警警报制造混乱。
但我需要时间来完善这个程序，而且需要找到合适的时机执行。
就在我专心编程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又开了。
这次进来的是林海峰本人。
"调查得怎么样？"他问。
"还在进行中。"我说，"不过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江寻血液中的麻醉剂是你们用的吗？"
林海峰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查到了不该查的东西。"
"所以是真的？"
"江寻确实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我们不得不采取行动。"
"他知道了什么？"
林海峰走到窗边，背对着我说："他意外发现了陈轩的真实身份和死因。如果让他活着，会破坏我们的整个计划。"
"所以你们杀了他？"
"我们只是保护自己的投资。"
我感到愤怒："投资？你们把人命当成投资？"
"在更大的利益面前，个人的生死不算什么。"林海峰转过身，"你应该明白，有时候必须牺牲少数人来拯救多数人。"
"那谁来决定谁应该被牺牲？你吗？"
"市场会决定。"
这个冷血的回答让我彻底看清了林海峰的本质。
他不是什么正义的使者，而是一个把人命当商品的商人。
"我改变主意了。"我说，"我不会把硬盘给你们。"
林海峰笑了："你以为你还有选择权吗？"
门外走进来几个保镖，把我团团围住。
"我们已经给了你足够的时间和自由，但你让我们失望了。"林海峰说，"现在我们只能用强硬手段了。"
"你想怎样？"
"重新洗脑。这次我们会彻底抹除你的记忆，让你变成一个听话的工具。"
我握紧拳头："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那就试试看吧。"
保镖们逼近我，我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我按下了键盘上的回车键。
病毒程序启动了！
第9章
整栋大楼的警报声突然响起，红色的应急灯开始闪烁。
我的病毒程序成功了！
监控系统瘫痪，电子门锁失效，连消防系统都被激活了，开始自动喷水。
混乱中，我推开最近的保镖，冲向办公室的门。
"抓住他！"林海峰大喊。
但保镖们在突如其来的混乱中反应迟钝，让我成功冲出了办公室。
走廊里一片混乱，员工们以为发生了火灾，正在紧急疏散。
我混在人群中向安全出口跑去。
但林海峰很快反应过来，通过对讲机指挥手下："封锁所有出口！他跑不远的！"
我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知道他们已经开始追捕了。
我不能走正常的疏散路线，那样很容易被堵截。
我想起刚才张小雅提到的那些普通员工无法进入的区域，也许那里有其他的出路。
我逆着人流向上层跑去，来到了标有"员工禁入"的楼层。
用从李医生那里偷来的A级磁卡刷开了门，我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这里没有普通的办公室，而是一排排的实验室。
透过玻璃窗，我看到了令人震惊的场景：
实验室里躺着十几个人，他们的头上都戴着那种银色的记忆刺激器。
有些人在痛苦地挣扎，有些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其中一个实验室里，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张小雅！
她躺在实验床上，眼神空洞，嘴里在喃喃自语：
"我是李雯，我是李雯，我不是张小雅......"
原来她也是受害者！她的真名是李雯，张小雅只是被植入的身份！
我想去救她，但现在没有时间。我必须先逃出去，然后想办法回来救所有人。
我继续向前跑，在走廊尽头找到了一个货梯。
电梯可以直达地下停车场，那里应该有出路。
我按下按钮，电梯门慢慢打开。
但电梯里已经站着两个保镖，他们显然在等我。
"江寻，别跑了。"其中一个说，"林总只是想帮你。"
"帮我？通过把我变成实验品？"
"你不明白，这是为了更大的利益。"
我不想继续争论，转身就跑。
但走廊是死胡同，除了货梯没有其他出路。
我被困住了。
正当我绝望的时候，一个实验室的门突然开了。
里面走出一个穿白大褂的人，他摘下口罩，露出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快进来！"他小声说。
我犹豫了一下，但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只能冒险跟他进入实验室。
"你是谁？"我问。
"我叫王博士，是这里的研究员。"他快速关上门，"我一直在等机会逃出去。"
"等机会？"
"这里的实验完全违背了医学伦理，我良心不安，想要举报他们。但我被软禁在这里，无法联系外界。"
王博士指向实验室里的设备："这些都是记忆移植和意识操控的实验设备。他们已经成功控制了数十个人。"
"那些人都是谁？"
"各行各业的专家。医生、律师、工程师、记者......他们抹除这些人的原始记忆，植入新的身份，然后让他们为自己服务。"
我想起了李明记者："有一个叫李明的记者吗？"
"有！他就在隔壁的实验室！"王博士激动地说，"你认识他？"
"我需要救他。"
"现在救不了，外面到处都是保镖。我们必须先逃出去，然后报警。"
王博士打开实验室的一个隐蔽门："这里有一条维修通道，可以直通大楼外面。"
我跟着他进入通道，这是一条狭窄的管道，里面布满了电缆和水管。
我们在黑暗中爬行了大约十分钟，终于看到了出口的光亮。
王博士推开一个井盖，我们爬出了地面。
这里是大楼后面的一个小巷，很隐蔽，没有监控摄像头。
"现在怎么办？"王博士问。
"我们分头行动。"我说，"你去报警，我去救那些人。"
"什么？你疯了吗？现在回去就是送死！"
"如果不救他们，他们会死得更惨。"
我把硬盘交给王博士："这里面有关键证据，如果我回不来，请交给媒体。"
"不行，太危险了！"
"这是我的责任。"
我不顾王博士的阻拦，重新钻进了维修通道。
这次我要采取不同的策略。
我不能正面突破，但可以利用我的专业技能。
我回到那个实验楼层，找到了中央控制室。
这里控制着所有实验设备的运行。
我黑进了控制系统，开始修改程序参数。
首先，我关闭了所有的记忆刺激器，让那些受害者暂时脱离痛苦。
然后，我修改了安保系统，让所有的电子门锁失效。
最后，我激活了紧急疏散程序，让大楼里的员工都撤离。
做完这些，我开始逐个实验室地解救受害者。
第一个实验室里的李雯（张小雅）已经清醒了一些，虽然还很虚弱，但能够行走。
"你......你是谁？"她迷茫地问。
"我是来救你的人。你的真名是李雯，不是张小雅。"
她震惊地看着我："我......我记起来了......我是调查记者李雯！"
原来李雯也是记者！难怪她会被抓来做实验。
"你能走吗？"我问。
"我试试。"
我扶着她来到隔壁实验室，里面躺着一个中年男人。
根据床头的标签，这就是李明记者。
他的情况比李雯严重，还处于昏迷状态。
我检查了一下他的生命体征，还好，只是被过度麻醉了。
我找到解毒剂，给他注射了一针。
几分钟后，李明睁开了眼睛。
"我......我在哪里？"他虚弱地问。
"你在深蓝科技的实验室里。"我说，"我是来救你的。"
"深蓝科技？"李明努力回忆，"我记得......我在调查陈轩的死因，然后......然后有人袭击了我。"
"你调查到了什么？"
"陈轩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不是什么维和项目，而是......而是某些财团想要控制世界各国政府的计划！"
这个消息让我震惊："控制政府？"
"'天眼'系统只是第一步。他们想用这套系统监控全世界的政要，收集黑材料，然后实施控制。"
"还有什么？"
"他们已经渗透了很多国家的情报部门，通过记忆移植技术控制关键人物。陈轩发现这个秘密后，想要曝光，所以被杀了。"
这比我想象的更可怕！
如果李明说的是真的，那么林海峰他们不只是在做人体实验，而是在策划推翻现有的世界秩序！
"我们必须把这个消息传出去。"我说。
"已经来不及了。"李明苦笑，"他们已经成功渗透了太多地方。即使我们举报，也没人会相信。"
"那怎么办？"
"除非我们能拿到他们的完整证据，包括受控人员的名单和操控记录。"
"那些信息在哪里？"
"应该在林海峰的私人服务器里。"
正当我们讨论对策的时候，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林海峰带着一群武装人员冲了进来。
"游戏结束了，江寻。"他冷笑着说，"或者我应该叫你陈轩？还是叫你本来的名字？"
"本来的名字？"我愣住了。
"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你既不是江寻，也不是陈轩。你是我们专门培养的实验品，代号X-001。"
第10章
"实验品？"我感觉世界在旋转。
"没错。"林海峰得意地笑着，"你以为你是江寻或者陈轩？太天真了。你只是我们用最新技术创造出来的完美实验品。"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那江寻和陈轩呢？"
"他们确实存在过，也确实死了。但你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林海峰走到我面前："你是我们从一个脑死亡的交通事故受害者身上提取的身体，然后植入了江寻和陈轩的记忆片段，再加上我们设计的人格模式。"
"不可能......"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为什么不可能？我们有最先进的生物技术。你的身体经过了基因改造，大脑经过了重新编程，你就是我们的杰作。"
李明和李雯也震惊地看着我。
"那我的所有记忆都是假的？"我艰难地问。
"不全是假的。江寻和陈轩的记忆是真实的，只是不属于你。你就像一台复杂的电脑，我们在里面安装了两套操作系统。"
我感觉自己的存在变得虚无缥缈。如果我所有的记忆都是别人的，那真正的我是什么？
"你们为什么要创造我？"
"因为我们需要一个完美的工具。"林海峰说，"你拥有江寻的身体素质和陈轩的专业知识，但没有他们的个人情感和道德负担。本来应该是完美的实验品。"
"但是出了意外？"
"是的。两套记忆系统产生了冲突，激发了你的自主意识。这是我们没有预料到的。"
我想起了那些混乱的记忆片段，原来那是两个不同的人的记忆在打架。
"现在你们想怎么办？"
"重新格式化你的大脑，抹除所有记忆，然后植入我们设计的完全听话的人格。这次不会再出错了。"
我看向李明和李雯，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同情和愧疚。
"那他们呢？"我指向两个记者。
"他们知道太多了，必须处理掉。"
林海峰示意手下准备动手。
就在这时，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虽然我的记忆是别人的，但我的选择是我自己的。
不管我是谁，我都不能让这些无辜的人受害。
我冲向控制台，启动了实验室的紧急自毁程序。
"你疯了！"林海峰大喊，"这会炸死我们所有人！"
"那就一起死吧！"我说，"总比让你们继续害人强！"
警报声响起，红色的倒计时开始显示：60秒。
"快阻止他！"林海峰命令手下。
但保镖们犹豫了，没有人想和炸弹一起死。
"还有机会逃出去！"我对李明和李雯喊道，"从维修通道走！"
李明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扶着李雯向隐蔽门跑去。
"你也快走！"李雯回头喊我。
我摇摇头："我要确保这里的所有证据都被销毁。"
其实我还有另一个目的——我要在最后的时间里找到林海峰的私人服务器，把证据传出去。
倒计时：45秒。
林海峰和他的手下已经逃跑了，实验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快速搜索，在林海峰的办公桌里找到了一个隐蔽的终端。
用我的黑客技能，我迅速破解了密码。
服务器里的内容让我震惊：
受控人员名单包括了十几个国家的高级官员，甚至包括一些联合国的重要成员。
操控记录显示，这个项目已经进行了三年，成功控制了数百人。
而他们的最终目标是建立一个"新世界秩序"，由几个大财团暗中控制全球政治。
倒计时：20秒。
我必须把这些信息传出去！
我启动了群发程序，将所有证据同时发送给了全世界主要的媒体机构、政府部门和国际组织。
倒计时：10秒。
发送完成！
真相终于要大白于天下了。
倒计时：5、4、3、2、1......
爆炸的瞬间，我想起了陈轩在信中写的话：
"无论你经历了什么，你都有选择的权利。不要让任何人控制你的思想和行动。"
是的，虽然我的记忆是别人的，但我的选择是我自己的。
我选择了正义。
尾声
三个月后，全世界的媒体都在报道"深蓝科技事件"。
林海峰和他的同伙被国际法庭起诉，面临终身监禁。
被控制的官员们逐渐恢复了记忆，受害者得到了救治。
李明和李雯活了下来，他们继续用笔和相机为正义而战。
至于我......
医生说我在爆炸中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但失去了大部分记忆。
我不知道这是真的失忆，还是大脑自我保护的结果。
也许这样更好。
我不再纠结自己到底是谁，而是专注于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我在一家小公司做程序员，用我的技能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每天早晨醒来，我都会对着镜子说：
"我是我自己，不是任何人的实验品或者工具。"
更新时间：2025-07-07 06:04: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