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咒骂着。他膀大腰圆,原本是个小包工头,押上了全部积蓄还借了高利贷,
此刻脸上横肉抖动,眼神里满是血丝和焦躁。“少说两句吧,赵哥。
”老周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上蒙着一层水汽,他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惯看账目的冷静,“金子不是出来了吗?熬过这三个月,就翻身了。”他的目光,
飘向那个巨大的、被严密看守的简易库房——那里存放着每天淘洗出来的、带着湿气的金砂。
库房,那是整个营地的焦点,也是唯一的希望之光。每天傍晚,当班结束,
大光头会亲自拿着一个特制的小天平,在所有人热切目光的注视下,称量当天的收获。
微小的金粒在托盘上闪烁着诱人的、令人心醉的光芒。“好!今天不错!三十二克!
”大光头洪亮的声音带着喜悦。 “二十八克!稳!” “三十五克!漂亮!”每一次称重,
每一次报数,都像一剂强心针,短暂地驱散了身体的疲惫和心头的阴霾。
陈岩看着那微小的金色颗粒,仿佛看到了六十万现金在向他招手。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
又奋力地挥起了铁锹。为了这点金光,再苦再累也值得。然而,希望的火苗燃烧得快,
熄灭得也快。当第一个月的“成本核算”公布时,营地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一个简陋的木板钉成的公告板前,围满了面色铁青的淘金客。上面贴着一张同样简陋的表格,
歪歪扭扭地写着每个人的名字,后面跟着两个触目惊心的数字:当月个人产出黄金克数,
当月个人分摊成本(卢布,换算成人民币)。陈岩挤在人群中,急切地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陈岩:产出 42克 | 分摊成本 ¥168,000他的眼睛猛地瞪大,
几乎不敢相信。42克黄金,按大光头承诺的回收价(低于市价,
但他说是“政府统一价”),最多值一万出头人民币!可分摊的成本……十六万八千?!
他投入的本金才二十万!一个月,就几乎赔光了?!“操他妈的!老子产出五十八克!
成本摊了二十二万?!”赵大勇第一个炸了,他指着公...